第二十四章(1/2)

清晨的阳光静静洒在床上,时值初冬,这个时节的阳光已不再灼热,只有一点温润的暖意停在脸上,像情人的手在轻抚着面颊。但对熟睡的人来说,这点明亮的光芒已经足以让他从睡梦中醒来,在被子里来回滚了一圈以后,他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

“啊,好痛……”

卫均阳已经很久没有睡到日上三竿了,他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来,头痛欲裂,抱着脑袋呻/吟了一声,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舒服的。他还从来没有过这么严重的宿醉!

昨天晚上卫均阳和关骏说好去吃饭不久,陆恒就打电话来问需不需要来接他。两人约好了时间,卫均阳就和关骏他们吃饭去了。

一群大男人聚在一起是不可能不喝酒的,尤其这段时间以来,大家都混得很熟了,一群人说说笑笑,气氛很好。卫均阳先还没喝多少,后来看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急着告辞,愣是被挨个敬了一圈才成功离场,刚出来时还好,等快走到和陆恒碰面的地方的时候已经有点上头,神智不太清楚了。

卫均阳抱着头哀叫了一声。完了,虽然头还是痛得跟要裂开一样,但是昨晚发生了什么,他已经全都想起来了,而且清清楚楚和刚看过的电影一样……

卫均阳把陆恒撞到车上,整个人跟条小狗一样埋在他颈窝里蹭,陆恒非常无奈,用力推他,让他快起来,上车再说。

卫均阳哪里肯起,他在这个世界武力值属于吊打级别,之前救人的时候一用力能把两个壮汉揍飞,他不先松劲儿,一个陆恒哪能推得动他。是以稳如泰山地靠在陆恒身上,一手撑着车,抬起头对陆恒笑道:“你亲我一口,我就起来。”

陆恒大概是被他的流氓气质震惊了,一声不吭,只静静看着他。卫均阳醉眼朦胧,看陆恒既不说话,也不动作,竟然没一点泄气,笑得开心极了,歪着头问陆恒:“你不亲吗?那我就亲了!”

他开开心心地照着陆恒的右脸吧唧就是一下!

亲完以后心满意足,就听话了。陆恒让他起来,他就起来,让他上车,他就乖乖被陆恒扶着坐上去。结果等陆恒扶他在后座坐好,自己去开车的时候,卫均阳又不乐意了,哼哼唧唧地往要从后座钻到副驾的位置上去。

陆恒车都发动了,看卫均阳不安分,又不得不停下车,耐心地问他:“为什么不好好坐在后面?”

卫均阳有点委屈:“后面离你太远了……”

陆恒想了想,道:“如果你坐到前面,能保证好好坐着,不乱动吗?”

“能!”

陆恒于是又好脾气地把他带到前面,让卫均阳在座位上坐好,然后侧过身去替他系安全带。两人凑得极近,呼吸交错的距离,卫均阳眼看着这张几可称得上完美的脸摆在面前,没能经受住诱惑,在陆恒“咔哒”一声扣好安全带、正要退回去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凑上去亲了一口。

陆恒顿了一下,然后原样坐回去,他这时也不急着开车了,似笑非笑地看着卫均阳,唇角一丝笑意似有若无。饶是卫均阳喝醉了,也被看得有点心虚,只是他喝醉了,胆气比平时壮得多,振振有词道:“刚才亲了右边,如果不亲左边,对左边多不公平啊!”

陆恒道:“所以现在是扯平了?”

卫均阳急忙点头:“嗯!”

陆恒这回没绷住,他笑了。卫均阳就坐在副驾上迷迷糊糊地一直看着他,看着看着就睡过去了……

再醒来就是第二天早晨了。

卫均阳两手捂住了脸,他暂时无法正视这个世界。

所以今天到底该怎么面对陆恒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在床上滚了一会儿,在跳窗逃跑和离家出走这两个选项中挣扎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坚强地决定起床面对这个世界!

他换好衣服出去,这次也不敢像平时似的从楼上跳下去了,老老实实地走了楼梯。陆恒在沙发上拿着一份文件在翻,他看这些文件的时候都戴眼镜,兼之肤色苍白,神情冷淡,看上去冷漠又禁欲。卫均阳想起昨晚自己借着酒意对着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男神耍流氓,他的皮肤好光滑,凉凉的,亲上去的时候非常舒服……

卫均阳可耻地脸红了。

他想趁着陆恒不注意,悄悄溜到厨房去找点吃的,正要用神行一溜烟过去,陆恒就道:“均阳,你醒了?头疼吗?”

卫均阳的神行硬生生在半路来了个急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好在他平衡性极佳,堪堪站住了,再向陆恒看过去,发现他已经放下文件担心地站起来了,尴尬地朝他笑了笑:“没事儿。”

陆恒点了点头,他神情平静,戴着眼镜更显冷淡,对卫均阳道:“现在是不是头痛?厨房里有蜂蜜水,给你解酒用的,今天要多喝一些。待会去洗个热水澡加快代谢,会好得快一点。粥和菜都在厨房,我已经吃过了,你可以自便。”

卫均阳点头如鸡啄米,一眼也不敢多看陆恒,乖乖到厨房去倒了蜂蜜水。他很庆幸陆恒没提昨天的事情,但发现对方似乎真的毫不在意的时候,心里却又空落落的,总觉得有些怅然。

也许他觉得自己只是单纯的发酒疯,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也或许他明白自己的情绪,只是没有相应的感情,所以不愿回应?卫均阳猜不到他的想法。陆恒太冷静了,至少在卫均阳能看到的时候,他看起来都非常平静,今天显得比往日还要冷淡一些,虽然卫均阳的记忆里,在车里被他亲的那一次,陆恒最后笑了,但也不确定这是不是他的错觉。

陆恒对他一直很好,就算神经粗如卫均阳,也能明白陆恒对他和对别人是不同的。难道这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还是说因为陆恒把他当成救命的恩人,这一切只是为了报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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