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她不怕死,就只管来(1/2)

环佩叮噹,声声悦耳,然女子本该甜美的声音却高高在上得令人止不住生恶。

“你是什么人!?”碧曼声色俱厉地看着龙誉昂着下巴用宣布一般的口吻道,“离我的男人远一点!”

龙誉眸中的惊讶一闪而逝,不温不冷地淡淡看了身旁的烛渊一眼随后便将目光往四周巡,似乎没有看到趾高气昂的碧曼一般,冷笑开口:“不知左长老可在?”

“圣蝎使可是有事找我?”布诺微皱着眉从他们身后走上来,他厌恶这个公主,只怕不止他而已,整个圣山的人只怕都会厌恶从王都来的人。

“没事,不过是想和左长老说说,山下的巡守之人是不是该换换了?此等疯野狗怎么能随便放到山上来。”龙誉看叶未看碧曼一眼,嫌恶道。

“你竟敢侮辱本公主!?”碧曼岂有听不懂龙誉话外之音的道理,登时火冒三丈,立刻抽出挂在腰间的软鞭,“啪”地用力一甩,猛地抽向龙誉的脸,凶狠道,“看本公主不毁了你那张脸!”

“啪!”长鞭如厉风急抽象龙誉,只听一声响,就在碧曼得意地以为她成功将龙誉的脸抽毁之时,竟见龙誉徒手握住了她甩出的软鞭令她扬在嘴边的笑意在瞬间僵掉。

碧曼彻底被激怒,将所学本领全部用上,将气力灌注在长鞭上,用力甩臂以图将龙誉的手掌抽碎,可她见到的竟是龙誉无动于衷地仍旧抓着她软鞭的另一端整冷笑看她。

“公主,你尝过这软鞭的滋味吗?”龙誉冷笑,嗤之以鼻,五指突然间用力,碧曼只觉拿着软鞭的整条手臂麻得失去了知觉,不能自己地送开了软鞭,与此同时,那长鞭在龙誉手里如同吐着信子的毒蛇向她抽来,令她心中大惊,已是竟忘了躲闪。

“啪——”一声鞭子抽到皮肉之上的刺耳声在前殿广场上回荡开,抽打声之凌厉仿佛能看到皮肉绽开的情景。

然而,怔怔的碧曼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因为有一道身影在鞭子抽到她身上之前挡到了她的面前。

独空平静地站在碧曼的面前,一道血印自他的右眼角一直延伸到脖子上,毁了他那张平凡的脸。

烛渊淡然观之,龙誉则微微皱起眉。

在独空挡在碧曼面前的那一瞬间,龙誉本事可以收回手,可是她不想。她想看看这个平平淡淡的大巫师究竟有多在乎这个无理取闹的野蛮公主,看来,她在他心中地位不浅。

“你走开!我不用你帮我挡!”碧曼回过神的刹那猛地推了独空一把,愤怒吼道。

龙誉下手不亲,独空脸上血口破绽,猩红蜿蜒,如一条血红小蛇巴在他脸上,衬得他平凡的脸膛苍白无色,被碧曼这么用力一推,往前踉跄了几步,面色苍白神色却不改。

“大巫师,我真怀疑你瞎了眼。”龙誉冷眼看着这一幕,将手中长鞭扔到了独空脚边,冷声道,“大公主是吧,忘了告诉你,我龙誉这辈子最恨的就是王都的人,你应该庆幸我没有打死你,若你还敢在我面前甩鞭子,我不介意把你身上每一个关节一一折断。”

烛渊浅笑,依旧作壁上观的态度,布诺又恢复了他的严肃脸,紧拧的眉心却是舒展开了。

碧曼气得发抖,这个女人,居然敢不将王都放在眼里!刚要开口,独空却先她一步开口了。

“圣蝎使勿怒,公主只是性子顽劣些,并无恶意,独空在此代公主向圣蝎使赔不是了。”独空平平静静的声音有种温雅之味,然每次听在碧曼耳里都令她觉得心烦。

“独空你给我退下!不用什么事都用你来帮我说话!你不是我什么人!”碧曼怒斥,“这个女人,我怕她做什么!?”

可碧曼的话还没说完,她只觉后颈被人用力一击,昏了过去。

独空立刻将扬起的手放下,扶住了碧曼软倒的身体。

烛渊从独空身边走过,未作停留,甚至未看他一眼,走进总殿。

龙誉亦走了进去,布诺离开了殿前广场。

“大巫师这一回把大公主带出来是不打算让她回王都去了么?”烛渊在总殿内坐北面南的石椅上坐下,斜倚着身子撑着额不咸不淡地看着正抱着碧曼的独空。

独空迎着烛渊的目光,诚恳道:“我希望届时大祭司可以放过公主,毕竟她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者无罪么?”烛渊轻轻一笑,“那大巫师就不怕她恨你?”

独空默不作声。

“若我说我不稀罕她的命,大巫师是否又该请我断了她那不该有的情感?”烛渊嘴角的笑容慢慢变深。

独空眸光微微一抖,却是微微摇了摇头,苦笑道:“虽然我想,可我知道大祭司不会。”

他们其实都一样,恨不得王室的人都生不如死,可生命总有意外,碧曼或许就是他的意外。

“或许这就是命定,命定他们欠我的,要全都还给我。”烛渊笑意深深,空荡仅他们三人的大殿只有两人的声音浅浅回荡。龙誉听着他二人令她不明所以的对话,眉心越蹙越紧,别的她倒是听不明白,可碧曼对烛渊伤心了喜欢了这层意思她到死听明白了,不禁站到独空面前三部距离之处,扬眉看他,问道:“怎么?大巫师你的女人想抢我的男人?”

直白的话让独空怔住,带着血痕的脸慢慢变红,一幅尴尬之态,烛渊则是轻笑出声,“若真是如此,阿妹又当如何?”

“她不怕死,就只管来,”龙誉未做思考,张口即答。

烛渊笑声高扬了一份,看向独空,“大巫师,可听明白我阿妹的话了?”

独空从怔愣中回过神,脸上红云消退,浅淡一笑,“当然,圣蝎使是绝不可能将祭司大人让给他人。”

“笑话!”龙誉嗤鼻道:“难道大巫师愿意将你的女人拱手让人?比如说,你怀里的女人?”

“公主不是我的女人。”独空苦涩一笑。

龙誉嗤鼻声更甚,“孬货!喜欢就承认就去争取,像你这样,换作是我,我也不会将你看上眼。”

“或许吧。”独空并未回驳龙誉的话,这让龙誉觉得她的一记硬头打在了棉花上,软趴趴的无处使劲堵得很。

“阿妹,不是人人都可以如你一般无所顾忌,说爱就爱,说抢就抢。”烛渊浅笑淡淡,龙誉回头看他,却见他的笑容变得得意且有些无赖,“当然,也不是人人都像阿妹一样能遇到我这么好的阿哥。”

“……”虽然心下无话,龙誉还是移步到了烛渊身边。

或许也是,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一个对的人。

独空看着烛渊二人,搂着碧曼的手不禁紧了紧。

“大巫师此次来,是所有的准备都做好了么?”

“是的。”独空的手紧了紧。

“二十年的坚持,你我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结果了。”

“是。”

“决定好了?”

“嗯,决定好了。”

烛渊静静看了独空片刻,缓缓站起了身,浅笑:“来,阿妹,我们可以走了,包袱,想来曳苍已帮我们准备好了。”

烛渊走到殿门顿了顿脚步,转身看仍定在原地的独空很是好意地提醒道:“大巫师,可要跟紧我们,可要当心我的阿妹一个不开心,把你的女人扔去喂尸人。”

龙誉看着烛渊垂在身侧的手,忽然有种想要上前握住的冲动,可她的手抬了抬,却没有勇气碰到烛渊的手,因为这是圣山,因为对方是他,所以她不能再随心所欲如从前。

她可以不管自己是不是不能言爱说嫁的圣蝎使,可她不能不管他是圣山大祭司这个身份,她可以不顾及自己,可她不能不顾及他,他说圣山众人心中的圣神,她不可以毁不能毁。

可她却不喜这种想靠近却不能靠近的感觉,总觉不安心,尤其在眠蛊在体内反应之时,更有在她不知小哥哥是否命不久矣的情况下唯觉只有他能给她安心,却连握手都不可。

蛇阿姐、尸人、小哥哥……出了总殿,曳苍已是提着两只包袱候在殿门旁,眼神从龙誉身上闪过,才恭敬地将手中包袱递给了烛渊:“大人。”

烛渊没有立刻伸手去接,而是将手放到嘴边哈了一口气,而后轻轻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看向稍跟在他身后的龙誉,身子微微晃了晃,道:“冷呢。”

龙誉闻言看看曳苍,在看看烛渊,忽然觉得他给她一种风吹就倒的感觉,冷风吹撩起他垂在耳边的发丝,衬得他本就白皙的面庞有种苍白感,龙誉立刻凑到烛渊身前,瞧稳了殿前广场的守卫皆是背对着他,拨开他的衣襟瞧了瞧,一瞧,脸立刻黑了。

“穿这么少?冻死你活该。”龙誉用指尖拨着数烛渊外褂下的衣物,眉毛抖了抖,两件!?

龙誉似不相信,又拨了一遍,烛渊笑:“阿妹别数了,我确实突然忘了多穿两件。”

“……”独空觉得,也许天下间,也只有大祭司一人在这种时候还说得出这种话。

“……”曳苍心里鄙视,大人,你这理由够假。

龙誉扯过曳苍手里的包袱,扔到烛渊身上,用命令的口吻道:“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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